最近读了王德峰的书《寻觅意义》,里面内容关于哲学的,对比中西方哲学,大部分是演讲稿。由于针对的是普通听众,所以读起来还是很流畅的,里面一些惊醒的句子留在脑子里久久不能释怀。

不得不说,哲学家的角度和逻辑跟之前看到的心理疗愈的书籍完全不一样,有时候觉得自己的烦恼本身就是扭曲生长的产物,从根源上解决,才不会反复;有时候觉得自己的烦恼本身就是人生的常态,并不能改变,只能适应。

下面分享一些自己的感悟,希望对当下焦虑的你有所帮助。

焦虑来源于有用

有用的事,让人获得价值感;无用的事,让人获得快乐。如果一个人的生活全都有用,就会像石头,反之人就像溪水。而普通人的生活就是玩泥巴。就如我之前谈到 持存化 的时候谈到的,如果把人 持存化 ,就好像耗材,能用则用,无用则弃 。

人为什么会焦虑?享受到了有用的各种既得利益,又面临时刻被认为无用的悬崖境地。

比如我时刻都想把生活里的每一分钟都变得有用,每一分钟都要用价值,做有价值的事情。一旦松懈,就会陷入深深地自责。但就像电影《闻香识女人》中的台词:我知道正确的道路,但是我没有选择,因为我更知道,那太痛苦了。比如学习新知识、去提升自己的思维、看书或视频充实自己等,都是很消耗的意志力的。很难有人能像冯唐所讲的,可以长期(2 年)全天候维持一个高水平的状态,去高效完成各种事情,包括不限于工作、生活、娱乐。对,包括娱乐,比如花 15 分钟时间喝杯咖啡休息,放空大脑,放松精神,陷入深度休息状态。所以作为普通人的我,一旦去践行这种生活方式,甚至仅仅去尝试,就会疲惫不堪,一星期都坚持不下去。

生活还是需要一部分时间闲散,做一个懒散的自己,做点无用的事情。

目的,失去意义

一旦事情有了明确的目的,就会逐渐失去其他意义。在一个镜头对准了地铁 2 号线来来往往的人群的解说中,讲述者提到,2 号线的诸多历史痕迹,包括瓷砖的图案和头顶的挂灯。当地铁只成为一种通勤工具,人们很难注意到地铁中的文化痕迹。整个通勤过程,只是在工作地点和居住地点的工具,目的就是把自己快速在这两个地点之间进行物理空间的移动。

网上有帖子讨论过如果爱好变成工作会怎么样?这个问题不好说,但是如果把问题换成:如果爱好变成谋生的工具,会怎么样?

比如我们爱好摄影,平时有空拍点自己喜欢的题材,发发朋友圈,得到一圈的赞。但如果让我们去做摄影师,去拍摄固定的题材,满足不同金主的需求和老板的 KPI。有了评判的标准和第三方的裁判,为了钱,就会妥协。这还是我们喜欢摄影的理由吗?肯定不是,我们还会坚持自己摄影的初心吗?太难了,时间越久越困难,这就是业力。

剥夺你的个性

人力资源的持存化不允许人拥有个性化的,这就来到一个问题:如果消除人的个性化,让人力资源变成标准品?下面是我对三层措施的理解和再加工。

第一层:消灭。这是最简单的,如果一个人过于个性化,超出了阈值,就不需要这样的人力资源了。针对这类人力资源,直接抛弃,不让他们进入职场。或者等着社会其他镰刀把这些人磨一磨在评估是否吸纳这批人力资源。

第二层:监视。人力资源一旦进入圈子,进一步就是监视,严格要求人按照一定的规范做事。就好像前文提到的流水线女工,她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给玩具娃娃花左边的眉毛,从哪里开始到哪里结束,力道如何这些都是岗前培训把关的。进入流水线,她就只会花做眉毛,画错一个扣 5 块钱,疼的是女工自己。这样不出一星期,女工就会成为熟练的画左眉毛的流水线工人。

第三层:鼓励。监视只能培养出熟练流水线的工人,当工厂主需要可以操作自动化机器的工人时,单纯的监视无法到达目的。首先筛选优质的人力资源,提供培训机会,并许诺更高的薪资和更好的福利待遇。鼓励这部分人力资源自觉成为熟练的机械操作工人,如果激发工人的内在驱动力呢?这里有两层:当供不应求的时候,设立鼓励制度,让工人争前恐后;当供过于求,就设立惩罚制度,让工人内卷化,惶惶不安。

某资本大佬说过:给一个工人开的薪资,最好刚刚好超过发薪周期他的生活成本。当不得不加薪的时候,就增加他们的支出。当一个工人拥有了长达 30 年的基本生活成本支出和巨大的沉没成本时,这个工人就会变成乖乖的工人。

剥夺你的开心

这里还是要讲一个老故事。一个老人家附近来了几个混混,不停地踢垃圾桶,噪音非常大。后来老人支付了一些报酬给混混,并要求混混每天都来踢垃圾桶。然后第二天报酬减半,混混些许怨言,但还继续了。第三天,混混拿了钱再也不来踢垃圾桶。

这是一个典型的操纵案例,通过鼓励,让混混踢垃圾桶变得有意义,然后报酬,减少混混的价值观,然后让他们放弃了踢垃圾桶。

初听不知其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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